2010年10月20日 星期三

《尋王創世紀》小說連載之7:奪殿

  「風姑姑,雪堅不願言假,至今若水師尊不曾授我漁女刀法,老實說,我連漁女刀生得何款都不知道?」江雪堅神色赧然,旋而正色道:「火龍不出,地水不容,這便是本教不能團結對外的最大問題,尚請風姑姑排解」。

  地堂群眾之所以對「漁女刀」極其反感,乃是因為一段隱痛。八年前的中秋,真寶頂後山曾上演了一場「奪殿之變」,當年的若水真人,似也神智異常,隻身夜攻環生殿,漁女刀染血,竟斬殺了教內地堂同輩的五位師兄弟,玄地避戰於環生殿內,這場突如其來的同修相殘,讓教眾多年來均諱莫如深,實情只有玄地與若水知道,事發後,若水出走,只留下一句話:「火龍不出,地水不容」。直至去年,地水二堂方恢復溝通,原因據教內相傳,是雙方均得一訊:大紅朝朱皇帝座下的「神鬥廠」,擬將無生教列為首應勦滅的頭號戰犯,蓄勢謀之已久。此應後話。

  妙風當然知曉這段教內秘辛,甚至,比一般人知道得更多。她今日上來真寶頂自有其目的。妙風評估局勢,看著戰鬥欲望濃烈的袁定波,心生一計。

  妙風道:「火龍不出,地水不容,這就是說:如果尋不到赤火真人,地堂與水堂斷無可能真正和解」。說著說著,「唰一聲」妙風的靈鞭抽打了壇地助威,高聲說:
  
  「無生教同修子妹兄弟們!朗朗青天白日在上,三如師父座下,無生老母得憐,今日地水之爭,總要能有一個善了,我雖是一介女流,四大護法惟我妙風獨在聖壇上,今是如願為無生教….. 」 此時,教壇南方之白煙筆直又起,風堂今日來的教眾雖然不可謂多,卻將爐火演的不錯,見到妙風真人得勢,大夥兒放煙火的技術可不能落後。無生教特有的技藝,有一名為「顧爐」,加工爐火,並以燃燒變易之煙火情狀,張顯該堂聲威。

  袁定波終於按耐不住,不等妙風語畢,驀地插話吼聲道:「風師姑!您說的倒簡單,地水二堂數年不合,莫不是若水師姑「火龍不出,地水不容」這句妄言所肇因?我師父玄地真人素來寬大為懷,多年中調停地水二堂爭端不下數十餘起,焉有不公?匡正教道,恩澤廣佈,威名高遠,德澤全教,力冠江湖,理當續任掌教,況且赤火師叔多年來不知去向,今日風師姑您強強要出頭,莫非有意總護法掌教之位。」說到後來語氣已是嚴厲。

  妙風吐了個舌頭接說:「怪怪說你個袁不定波!你師父玄地何德何能續掌總護法?地水火風四堂,你那狼心師父,道德感最差,權力欲最大,人品自是低低低的,地蟒劍在他手中,我的子母鞭卻也不放在眼裡。何況汝等小輩」妙風有意挑釁。此話說畢,東南西三爐齊旺統發,壇下之聲更是轟然。水火風三堂,藍杉、赤束、白衣之眾逐漸聚攏,反倒是昔日處處高人一等的黃袍地堂眾徒較顯孤單了。

  「風師姑!定波得我師傳了地蟒神劍,乃我教鎮教神器,今日風師姑存心不讓地堂立足,欲奪地堂掌教之權,卻也不能踐踏我師玄地為無生教所立斑斑尺寸之功。無生教近年風生水起,靠的只是地堂!虎渡口大敗天極派,揚我教威最是,今日絕計不容您屢屢辱罵我師,定波只能以下犯上,縱將死戰,是非曲直亦有公斷!」此數語不亢不卑,地堂眾人,倒顯得同仇敵愾。北方爐火又盛。

  「雪堅你暫且退下,袁定波,你想打便進招吧!不過,可別玩命。」妙風向江雪堅使了個眼色怡然道。心中卻想:「誰喜歡幹什麼總護法啊!此時不將你挑下,安能知道後面還有誰? 」

  「風師姑!無生老母為證,地蟒神劍今日出鞘,實係護教護法,以正視聽。師姑不必留情!」袁定波權衡局面,亦決心以力服人,他自拜入玄地門下後,劍術上得玄地傾囊相炙,「地蟒八式」之運用自認只怕不在玄地之下,最讓他自信的是,這幾年臨陣經驗豐富,斬敵無數未有言敗,面對妙風此等平生難遇的高手,武力愛好者的袁定波說什麼也想戰上一戰, 想著想著,豪氣頓生,竟也無所畏懼,褐青劍身一出,不正是名動江湖,玄地真人所使的地蟒神劍嗎?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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